從芬蘭到英國:世界各國國際學校閱讀教育的多元策略

在技術狂飆的時代,閱讀教育並非守舊,而是對人類本質的堅守。在人工智能迅猛發展的時代,閱讀能力和閱讀教育非但沒有失去意義(yi) ,反而被賦予了更深層的價(jia) 值:AI技術重塑了信息獲取的方式,卻也暴露出人類認知的局限與(yu) 機遇。閱讀的本質,正從(cong) 單純的知識傳(chuan) 遞轉向更複雜的思維鍛造與(yu) 精神建構,擁有“慢輸入”的能力,才是獨立有效輸出的前提。

互聯網和社交媒體(ti) 的普遍,對於(yu) 擴展識讀素養(yang) 提出了新的挑戰。與(yu) 傳(chuan) 統的讀寫(xie) 相比,批判性地閱讀和審視接收信息變得越來越重要。閱讀為(wei) 人們(men) 搭建了抵禦“信息泛濫”的思維堡壘。AI能高效篩選、整合信息,但算法推薦的“投喂式”學習(xi) 容易讓人陷入同質化信息的閉環,被無處不在的AI幻覺蒙蔽。

閱讀的深度與(yu) 係統性,恰恰是打破這種局限的關(guan) 鍵。通過沉浸於(yu) 書(shu) 籍的完整邏輯框架,人們(men) 得以訓練批判性思維,形成獨立的價(jia) 值判斷,避免淪為(wei) 數據的附庸。

AI能提供答案,而閱讀教會(hui) 人如何提問與(yu) 探索。閱讀是駕馭AI的人文根基。麵對AI環境對於(yu) 碎片化閱讀的無形助推,沉浸式閱讀體(ti) 驗的價(jia) 值日益凸顯。教育者需重新設計搭建閱讀場景,豐(feng) 富閱讀材料,最大程度調動學生的閱讀熱情,培養(yang) 具備獨立思考深度思考能力的終身閱讀者。

在世界各地的學校中,閱讀是教育的重要橫貫能力,也是全人教育的重要載體(ti) ,在跨學科整合中發揮著愈發重要的作用。芬蘭(lan) 、英國、新加坡的閱讀教育各有何獨到之處?跟隨本文一同了解。

1、芬蘭(lan) :尊重學生的主體(ti) 地位,提高國民閱讀素養(yang)

芬蘭(lan) 中小學生在曆屆國際學生評估項目(PISA)中閱讀素養(yang) 分數一直位列前茅,領跑全球,其高閱讀素養(yang) 的培養(yang) 得益於(yu) 國家資金投入、學校課程設置、教師素質較高、父母重視培養(yang) 、學生樂(le) 於(yu) 閱讀等方麵。這些因素共同作用,提高了芬蘭(lan) 國民的閱讀素養(yang) ,進而提升了國民的整體(ti) 素質。

芬蘭(lan) 學校往往從(cong) 課程布局中強調閱讀課程設置,倡導全學科讀寫(xie) 教育,學校通過強力推進多樣化閱讀教學,開展豐(feng) 富多彩的閱讀活動,促進學生閱讀習(xi) 慣的養(yang) 成,提升學生的閱讀素養(yang) 。開設專(zhuan) 門閱讀課程,將讀寫(xie) 教育貫穿於(yu) 所有學科教學。

2017年芬蘭(lan) 教育大綱改革時,定義(yi) 了學生在當今世界所需的七大“橫貫能力”,其中包括多元識讀能力——通過文字、圖像、聲音等媒介理解文化的多樣性,增進對道德和審美相關(guan) 問題的思考並發展批判性思維和自學能力,提升學生理解、分析、運用本學科不同類型文本的能力。

在國際學校多元的環境中,閱讀教育的導引更加富有挑戰。2022年赫爾辛基大學的一項調研顯示:當移民學生比例超過40%時,教師如何平衡文化自主性與(yu) 經典文本的導引?一名索馬裏裔學生曾困惑:“我愛芬蘭(lan) 的森林童話,但父親(qin) 堅持讓我背誦《古蘭(lan) 經》——我的閱讀身份究竟屬於(yu) 哪裏?” 此類問題暴露出沉浸式閱讀的深層命題:當國際視野遇見文化根脈,教育者更需要調動教育智慧,在尊重與(yu) 引導間調配微妙平衡。

赫爾辛基國際學校的閱讀教育通過國際化的課程體(ti) 係、自由的閱讀環境、多元化的閱讀材料和專(zhuan) 業(ye) 的閱讀指導,為(wei) 學生提供了全麵而豐(feng) 富的閱讀體(ti) 驗。學校采用國際文憑(IB)課程體(ti) 係,注重培養(yang) 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和跨文化理解能力,為(wei) 學生提供了廣泛的閱讀和學習(xi) 資源。這種教育模式不僅(jin) 提升了學生的閱讀素養(yang) ,還培養(yang) 了他們(men) 的自主學習(xi) 能力和跨文化理解能力。

學校為(wei) 學生提供了高度自由的閱讀環境,尊重學生主體(ti) 地位,鼓勵學生根據自己的興(xing) 趣選擇閱讀材料。這種自由的閱讀氛圍有助於(yu) 激發學生的閱讀興(xing) 趣,培養(yang) 他們(men) 的自主學習(xi) 能力。從(cong) 低年級開始,教師就通過多種途徑調動學生多種感官參與(yu) 閱讀。過去一項統計顯示,41%的芬蘭(lan) 學生認為(wei) 閱讀是他們(men) 最喜愛的業(ye) 餘(yu) 活動之一,女生所占比例更高。

在教學中,老師通過不同學科培養(yang) 學生的多元文化素養(yang) 。他們(men) 利用特定的語言和表達方式,幫助學生理解不同學科的語境,尤其是媒體(ti) 語言的理解。這種教學方式特別重要,因為(wei) 媒體(ti) 在撰寫(xie) 各種專(zhuan) 業(ye) 領域,例如醫學或經濟主題的文章時,會(hui) 采用該領域的特定術語。此外,媒體(ti) 在向普羅大眾(zhong) 解釋這些專(zhuan) 業(ye) 術語時也發揮著重要作用。

多樣化的教學方法提升了學生的多元文化理解。學校不僅(jin) 提供豐(feng) 富多彩的教學內(nei) 容,閱讀材料也形式多樣,學生也被鼓勵積極參與(yu) 製作自己的學習(xi) 內(nei) 容。例如,學生可以將手機攝像頭視為(wei) 一支筆,通過拍照或錄像來表達自己的想法,促進思考和學習(xi) 。同時,使用新型的文字材料和社交媒體(ti) 素材(如網絡熱梗、博客文章、視頻博客vlog、表情包)也能支持有意義(yi) 的學習(xi) 體(ti) 驗。

在互聯網時代,芬蘭(lan) 大力推進閱讀線上閱讀教育建設,開展互聯網閱讀課程,助力線上線下相結合,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芬蘭(lan) 學校往往定期舉(ju) 辦讀報周、雜誌日等活動,其中“讀報周”活動每年都會(hui) 在芬蘭(lan) 各中小學舉(ju) 辦,教師借助報紙或報社提供的材料,培養(yang) 學生閱讀技巧和從(cong) 報紙獲取有益知識的能力。學校還與(yu) 當地書(shu) 店、圖書(shu) 館一起舉(ju) 辦書(shu) 籍推介或作家展示活動,邀請作家參加學生讀書(shu) 活動,與(yu) 學生分享自己的創作靈感和生活感悟。

在校園之外,芬蘭(lan) 學生也可以受益於(yu) 豐(feng) 富的圖書(shu) 館資源。統計顯示,芬蘭(lan) 是全球圖書(shu) 館使用率最高的國家之一,80%的公民使用圖書(shu) 館服務,約40%的芬蘭(lan) 公民每個(ge) 月會(hui) 光顧圖書(shu) 館兩(liang) 次,每年人均借閱18本書(shu) ,圖書(shu) 館內(nei) 平均每本書(shu) 每年被借閱2.5次。芬蘭(lan) 教育部牽頭聯合多家公共圖書(shu) 館共同推進“快樂(le) 閱讀項目”,助力學生愛上閱讀、學會(hui) 閱讀、享受閱讀。

2、英國:以快樂(le) 閱讀為(wei) 起點,讓閱讀教育成為(wei) 全人教育的載體(ti)

在英國學校裏,一直都很注重為(wei) 樂(le) 趣而閱讀(reading for pleasure)。對此,英國獨立慈善機構英國全國讀寫(xie) 素養(yang) 信托(National Literacy Trust)是這樣定義(yi) 的:“所謂的快樂(le) 閱讀,就是指讀者自願地閱讀,並從(cong) 閱讀中獲得滿足感。”

德威公學擁有豐(feng) 富的館藏資源,小學部圖書(shu) 館提供小說、漫畫小說、有聲讀物、報紙、漫畫和雜誌等多種閱讀材料。雷蒙德·錢德勒圖書(shu) 館(The Raymond Chandler Library)和沃德豪斯圖書(shu) 館(The Wodehouse Library)分別服務於(yu) 不同年級的學生,提供近10000冊(ce) 和20000多冊(ce) 的圖書(shu) 及相關(guan) 多媒體(ti) 資源。這些圖書(shu) 館不僅(jin) 為(wei) 學生提供了豐(feng) 富的閱讀材料,還通過圖書(shu) 俱樂(le) 部、閱讀挑戰等活動,鼓勵學生積極參與(yu) 閱讀。

德威公學(Dulwich College)的閱讀教育以其獨特的理念和豐(feng) 富的實踐而備受讚譽。在這所古老的校園裏,閱讀教育不僅(jin) 是知識的傳(chuan) 遞,更是全人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學校秉持“為(wei) 樂(le) 趣而閱讀”(Read for Pleasure)的理念,通過多樣化的閱讀活動和資源,激發學生的閱讀興(xing) 趣。每年,德威公學都會(hui) 發布精心策劃的年度推薦書(shu) 單,涵蓋從(cong) 童話故事到曆史小說、從(cong) 科普讀物到現代生活等多個(ge) 主題,滿足不同年級學生的閱讀需求。這些書(shu) 單不僅(jin) 豐(feng) 富了學生的閱讀體(ti) 驗,還幫助他們(men) 在廣泛的閱讀中培養(yang) 批判性思維和跨文化理解能力。

德威公學的閱讀教育與(yu) 全人教育緊密結合,通過閱讀培養(yang) 學生的綜合素質。學校認為(wei) ,閱讀是個(ge) 人成長和學業(ye) 成功的關(guan) 鍵,因此在教學中注重培養(yang) 學生的閱讀習(xi) 慣和能力。例如,學校通過“配對閱讀”計劃與(yu) 社區合作,鼓勵學生參與(yu) 社區閱讀活動,培養(yang) 他們(men) 的社會(hui) 責任感。此外,學校還通過文學講座、閱讀挑戰等活動,進一步激發學生的閱讀熱情,幫助他們(men) 在閱讀中發現樂(le) 趣。捐助二手書(shu) 籍的慈善活動,進一步激發了學生的社區意識和領導力。

·Year3-6設有豐(feng) 富的讀書(shu) 俱樂(le) 部,Year7的學生要參加閱讀輪(reading wheel)計劃,鼓勵學生拓展興(xing) 趣

·設置三一學校圖書(shu) 獎(Trinity Schools Book Award)和卡耐基獎(Carnegie Medal )等獎項,鼓勵閱讀熱情

·每周口口相傳(chuan) 圖書(shu) 會(hui) (The weekly Word of Mouth Book Group)為(wei) 同齡人相互推薦圖書(shu) ,以及交流提供了平台

學校的閱讀教育亮點在於(yu) 其對學生閱讀興(xing) 趣的培養(yang) 、豐(feng) 富的館藏資源以及與(yu) 全人教育的深度融合。通過這些措施,德威公學不僅(jin) 幫助學生在學術上取得成功,更為(wei) 他們(men) 未來的成長和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以閱讀塑魂,以教育築夢,德威公學的閱讀教育,既是對四百年英式精英教育傳(chuan) 統的傳(chuan) 承,以閱讀為(wei) 舟,載學子駛向廣闊的精神彼岸,成就兼具人文溫度與(yu) 全球競爭(zheng) 力的未來領袖。

3、新加坡:閱讀即成長,在無界閱讀生態中培養(yang) 終身閱讀者

新加坡學生的閱讀素養(yang) 在多項全球學生閱讀能力調查中名列前茅,這與(yu) 新加坡為(wei) 建設“學習(xi) 型國家”所采取的一係列可持續、係統化、精準化的全民閱讀策略息息相關(guan) 。

新加坡加拿大國際學校(簡稱CIS)是新加坡最早一批提供完善中英雙語教育的國際學校。學校采用“一天全英文、一天全中文”的教學模式,確保學生在兩(liang) 種語言環境中獲得均衡的閱讀和語言能力發展。為(wei) 助力學生在循環漸進中取得階梯進步,學校為(wei) 學生提供36個(ge) 級別的指導閱讀計劃,幫助學生逐步提升閱讀能力。

CIS為(wei) 不同語言背景的學生提供個(ge) 性化的閱讀支持。學校設有基礎英語支持(FES)和高級英語輔助班(AES),幫助學生提升英語能力。此外,學校還通過分級閱讀體(ti) 係,確保學生能夠根據自己的水平選擇合適的閱讀材料。

CIS的圖書(shu) 館擁有超過8000本中文兒(er) 童文學書(shu) 籍,以及大量適合不同年齡段、文化背景和語言能力的英文書(shu) 籍。圖書(shu) 館不僅(jin) 提供豐(feng) 富的閱讀材料,還通過教師圖書(shu) 管理員的支持,幫助學生培養(yang) 終身閱讀的習(xi) 慣。

在日常生活中,學校通過一係列活動激發學生的閱讀興(xing) 趣——在“Book Character Dress Up Day”(書(shu) 本角色裝扮日)全身心投入自己喜愛的書(shu) 中角色,在“Bookmark Contest”(書(shu) 簽設計比賽)盡情釋放創造力,或是通過“Author Visits”(作者訪問)與(yu) 喜愛的作者線上交流,一同思維碰撞,讓學生在互動中體(ti) 驗閱讀的樂(le) 趣。此外,學校還定期舉(ju) 辦閱讀挑戰和文學講座,進一步豐(feng) 富學生的閱讀體(ti) 驗。

另一方麵,新加坡學校也十分重視科技賦能,打造無界的閱讀生態。將閱讀教育置於(yu) 數字化革新前沿陣地。學生可以通過個(ge) 人平板電腦等電子學習(xi) 設備即時獲取分級電子書(shu) 庫、互動式閱讀工具,甚至參與(yu) 跨國圖書(shu) 漂流項目。教師則利用平台數據分析功能,實時追蹤學生閱讀進度,推送個(ge) 性化書(shu) 單。

4、結語

閱讀一直以來都是傳(chuan) 遞認知、文明存續的必要環節。從(cong) 神經科學視角看,閱讀重塑大腦神經網絡,激活前額葉皮層的高級認知功能,使抽象思維、邏輯推理與(yu) 共情能力得以協同進化;從(cong) 社會(hui) 學維度觀之,閱讀是文化基因的傳(chuan) 遞載體(ti) ,個(ge) 體(ti) 通過文本與(yu) 曆史對話,在多元敘事中構建身份認同與(yu) 全球視野。

在技術解構傳(chuan) 統認知範式的當下,閱讀教育的緊迫性愈發凸顯:它既是抵禦算法繭房的思想免疫係統,也是培育“慢思考”能力的培養(yang) 場景。芬蘭(lan) 的全學科讀寫(xie) 、英國的快樂(le) 閱讀、新加坡的科技賦能,都印證著深度文本交互對於(yu) 認知思考能力的鍛造作用:使學生既能解析《荷馬史詩》的隱喻結構,也能拆解社交媒體(ti) 的傳(chuan) 播機製;既能在實驗室研讀數據圖譜,又能在政策文本中洞察權力博弈。

當人工智能逐步接管知識檢索,閱讀教育的終極價(jia) 值正在於(yu) 為(wei) 守護人類的“提問權”與(yu) “解釋權”劃下防線——閱讀者不僅(jin) 是信息的消費者,亦是意義(yi) 的創造者。在文字構築的鏡城中,他們(men) 保留著看見自我、照見他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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