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指導幾個(ge) 學生寫(xie) 美本申請文書(shu) 。我發現,困擾學生的還是那些抽象概念,比如“意義(yi) ”。
有一道文書(shu) 題目問:你認為(wei) 你眾(zhong) 多課外活動中,格外有意義(yi) 的是哪個(ge) ?為(wei) 什麽(me) ?
很多學生都會(hui) 問我,到底什麽(me) 是意義(yi) 呢?
意義(yi) 是很抽象的概念,它到底是什麽(me) ,其實沒有標準答案。
也就是說,這裏重要的不是問自己“我答對了嗎?”
這裏重要的是問自己“我有沒有一個(ge) 屬於(yu) 我自己的答案?”
指導美本文書(shu) 創作多年後,我發現幫助學生理解“意義(yi) ”的最好辦法,不是給他們(men) 一個(ge) 模板,告訴他們(men) 應該去思考這 1, 2, 3 個(ge) 點,然後寫(xie) 出這 1, 2, 3 個(ge) 點。
不是的,我們(men) 不應該給學生的思考戴上枷鎖。
幫助這些處於(yu) 文書(shu) 創作焦慮期的學生,去理解“意義(yi) ”,最有效的方式啟發他們(men) 。而最有效的啟發方式,就是老師與(yu) 學生分享自己關(guan) 於(yu) “意義(yi) ”的故事。
我給學生分享過的一個(ge) 關(guan) 於(yu) 意義(yi) 的故事,是我高中和大學時為(wei) 一個(ge) 意甲球隊的中國球迷社群,誌願翻譯新聞和寫(xie) 球評的故事(一共做了 6 年)。
我喜歡的這個(ge) 球隊,曾經是意甲的豪門,但後來因為(wei) 老板經營不善,導致球隊瀕臨(lin) 破產(chan) ,球隊實力也大幅變弱。
這個(ge) 隊在巔峰期,在我們(men) 國內(nei) 的球迷數量非常非常多,可能都接近國際米蘭(lan) 的和 AC 米蘭(lan) 的球迷數量。
但自從(cong) 球隊實力下滑,國內(nei) 的體(ti) 育媒體(ti) 上就很難再看到我們(men) 隊的新聞和評論了。很快,大部分支持者就散了,隻剩下大約 3,000 多個(ge) 球迷還留了下來。
這些球迷平常都會(hui) 聚在同一個(ge) 球迷論壇裏交流,這個(ge) 論壇也就是我做翻譯和球評誌願者的地方。
雖然球隊的支持者數量爆跌,但選擇留下的少數人,反而因此變得更加關(guan) 係緊密。
我就是選擇留下的少數成員之一。留下之後,我堅持為(wei) 這個(ge) 球迷社群翻譯了六年的新聞,寫(xie) 了六年的球評。
當時我們(men) 球迷社群裏像我這樣堅持翻譯新聞和寫(xie) 球評的球迷,數量上一隻手數的過來。而且,有幾位“同事”還因為(wei) 工作繁忙,無法保證穩定地供應中文新聞和球評。
因此,我隱隱約約覺得,如果我不堅持翻譯新聞和寫(xie) 球評,那這 3,000 多位好夥(huo) 伴可能就無法讀到關(guan) 於(yu) 球隊的新聞和球評了。接著,球隊的支持者數量可能就會(hui) 因此繼續下滑。
所以,我需要堅持做這些事,直到有人能頂替我的位置。我就像是在為(wei) 這個(ge) 球迷社群站好一班崗。
我覺得這個(ge) 社群的人需要我堅持做好這些事,而這,就是我堅持翻譯新聞和寫(xie) 球評的意義(yi) 。
我的故事講完了。大部分學生聽完這個(ge) 故事,都會(hui) 感受到啟發,腦海裏都立刻會(hui) 浮現出“意義(yi) ”的具體(ti) 畫麵。
有些文科思維比較強的學生還會(hui) 追問我:“那這個(ge) 意義(yi) 是你當時感受到的,還是你事後總結的?”
我說,人生的意義(yi) 通常都是事後總結的,是我們(men) 內(nei) 心的“敘事自我”替我們(men) 找到這個(ge) 意義(yi) 的。
但是,事後總結意義(yi) ,並不會(hui) 讓這個(ge) 意義(yi) 失去光輝。你在敘述這個(ge) 意義(yi) 時,依舊是真誠的。
一件事,如果你能堅持做好幾年,那當時的你一定是因為(wei) 感受到了某種意義(yi) ,所以你才堅持了下來。隻是當時你忙於(yu) 眼前的事,並沒有機會(hui) 去梳理並表達這個(ge) 意義(yi) 。
就像喬(qiao) 布斯說的那樣,you can't connect the dots looking forward; you can only connect them looking backwa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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